努力,否定他们之间的一切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翻涌的负面情绪,将水杯轻轻放在床头柜上。他尝试着伸出手,想要碰碰盛清的脸颊,或者握住他放在被子外冰凉的手。
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,盛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,极其轻微地绷紧了一瞬。
幅度小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,但傅南屹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不是拒绝,不是躲闪,而是一种…仿佛被什么不洁之物靠近时,本能产生的极度轻微的生理性排斥。
傅南屹的手猛地僵在半空。所有的动作和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他看着他,看着盛清那双漂亮却空洞无神的眼睛,里面清晰地映着窗外的蓝天白云,却唯独映不出他的影子。
溺毙的绝望感,混合着强烈的自我厌弃,像是冰冷的海水涌上来,瞬间淹没了他。
他明白了。
盛清不是不想理他。
是已经…彻底看不见他了。
在他一次次的控制、伤害、以及这次几乎致命的“抹杀”危机之后,盛清用最彻底的方式,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彻底屏蔽,删除了。
对于盛清,他已经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,甚至令人不适的“无物”。
傅南屹缓缓收回了手,无力地垂在身侧。他站在那里,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像,阳光落在他身上,却驱不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和孤寂。
他张了张嘴,还想说些什么,解释、道歉、忏悔、甚至是更偏执的宣告…但所有的话语在触及盛清那片死寂,无形的屏障时,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,最终只能无声地消散在空气里。
他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默地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,背靠着床沿,将自己置于一个更低,更不会带来压迫感的位置。
他就这样陪着他,沉默地。
看着阳光在房间里缓慢移动,看着光影在盛清安静的侧脸上流转,听着他极其细微的呼吸声。
仿佛这样,就能假装岁月静好,假装那些伤害从未发生,假装他们之间,还有那么一丝微弱的,未被斩断的联系。
只是他眼底深处疯狂滋长的,得不到任何回应的爱意与悔恨,如同藤蔓将他越缠越紧,几乎要透不过气来。
他的清清,变成了一个漂亮却封闭的瓷娃娃。
而他,则被永远地囚禁在了瓷娃娃冰冷无声的世界之外。
……
傅家老宅的书房,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对峙都要凝重冰冷。厚重的红木家具仿佛都吸饱了压抑的空气,沉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傅恒绅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