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。”
沈沅珠应下的很是爽快:“我售你一台花楼机,并送一位制作花楼机的匠人师傅到你那里半年。
“这期间,他的工钱由你出,至于你可以从他那学到多少,我不管。”
闻言,谢序川眼中一喜。
可随之而来的,是如搅海翻江般的酸与晦。
被强压下的根根情丝如被用杨柳枝掸了甘露水,顺势丝丝缕缕疯涌生长。
他垂下眼眸,遮掩在袖中的双手,死死蜷成拳……
“多谢……沈东家。”
谢序川声音喑哑,用尽力气才说出这句话。
“不必谢。”
不是为他。
“此事你找罗青就可以了……”
赶路许久,她有些疲惫,跟罗青报过平安后,只想回家中休息。
只是谢序川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。他看着沈沅珠,轻声问道:“听闻你的鳞纹染在斗染大会上被内廷公公看重,与集霞庄和砚淮哥一起去了上京。
“如何,可选上皇商了?”
“没,不如别的商号料子好,初筛就被淘汰了。”
“如此……好可惜,日后总有机会。”
沈沅珠脑中突然浮现出阮馥兰在她面前被突然架走的场景。
她微微一窒,摇摇头:“不会再去选皇商了。”
“为何?”
沈沅珠停滞一瞬,才开口:“危险。”
似是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,谢序川一愣,随后倒有些似懂非懂的。
“祖母一生所向,原是这般,当真……出人意料。”
说完这句,二人之间没了言语。沈沅珠疲累地向外看了一眼,突然发觉前方有道熟悉身影。
“江纨素在等你,你去吧,如今天凉。”
“嗯……”
谢序川转身,看向原处的江纨素,突然道:“我二人……如今挺好的。”
“……”
沈沅珠觑他一眼,只觉这人实在莫名其妙。
无人开口询问,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,是想证明他当日弃婚弃得大对特对不成?
懒得搭理他,沈沅珠转过头,沉默无言。
谢序川却是怔怔看着江纨素的身影,又喃喃两句:“我与她,挺好的。我们……挺好的。”
也不知是说给自己,还是谁人听。
嘟囔几句,谢序川挺直脊背,走向了江纨素。
他出去时,谢歧正往撷翠坊来准备接沅珠回家,见谢序川从铺中出来,脚上步子顿了两顿。
片刻后,卫虎就见他三步并作两步,直接迈进了铺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