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七夜,沈汐语被同一个梦境纠缠。
没有狰狞鬼脸,没有血腥场景,只有一双脚。一双看不清款式、沾着湿润泥土和碎草的脚,在无尽的黑夜中,于一条似曾相识的青石板路上,不停地、不知疲倦地徘徊。脚步沉重而拖沓,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沈汐语的心跳上,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和被窥视感。
她每次都会在这单调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徘徊声中惊醒,冷汗涔涔。
起初,她以为只是压力所致。但第四天清晨,她下意识地看向卧室窗边——前夜刚下过小雨——赫然发现那光洁的木地板上,竟印着几个模糊的、带着泥渍的湿脚印!从窗边延伸到她的床榻旁,仿佛有什么东西昨夜就站在那里,静静地凝视了她一夜!
她脊背瞬间发凉。
她立刻叫来了马嘉祺。马嘉祺蹙眉查看,甚至动用了神识扫描整个房间乃至老宅,却一无所获。在他眼中,地板光洁如新,没有任何能量残留,更没有所谓的脚印。
“做噩梦了?”他伸手想揉她的头发,却被沈汐语下意识地避开。她眼底的惊惧真实无比,不似作假。
马嘉祺的脸色沉了下来。他不喜欢这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,尤其是事关沈汐语。
当晚,他强行将沈汐语箍在怀里入睡,冰凉的怀抱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:“睡。我倒要看看,是什么玩意儿敢在我眼皮底下搞鬼。”
沈汐语在他怀里僵硬了片刻,最终抵不过疲惫和那一丝诡异的安心感,沉沉睡去。
马嘉祺并未真正沉睡。他分出一缕神识,小心翼翼地缠绕着沈汐语的魂魄,试图同步她的梦境。
起初是一片混沌的黑暗。然后,那熟悉的、令人心烦意乱的脚步声如期而至。
马嘉祺“看”到了沈汐语梦境中的景象:无尽的夜,湿冷的青石板路,还有那双不断徘徊的、沾满泥泞的脚。梦境单调得令人发疯,却弥漫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焦虑和恐惧。
他试图靠近那双脚,看清它的主人,却发现自己的神识在这梦境中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和排斥!仿佛这梦境的规则拒绝任何外来者的深度窥探。他只能像沈汐语一样,作为一个被动的“旁观者”,感受着那无止境的徘徊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沈汐语在睡梦中微微的颤抖和加快的心跳。
沈汐语再次惊醒,脸色比前几日更加苍白。她猛地看向窗边——
那几个湿漉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