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奇犹豫再三,还是打开了册子,他认识一些字,虽然不多,但是也能拼凑出破旧册子里的内容出来。
只是看了几页,张奇吓得手都抖了,里面记的全是当年钟家买通前任知府,强占顾家田产的证据,连行贿的银子数目都写得清清楚楚。“大人,这、这要是让钟家知道了……”
“知道了又怎么样?” 方知意笑了,“钟家现在靠的是方鸿远,我要是把方鸿远拉下来,他们就是秋后的蚂蚱。顾家要是想翻身,就必须跟我合作。”
张奇猛然合上那本旧册,心跳不止,大人玩这么大的吗?
顾家收下了旧册,然后派了一名年轻人跟随张奇回来,之后年轻人和方知意在书房密谈,张奇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。
但是他现在有些懂了,太疯狂了,钟家树大根深不说,跟方老太爷的关系也很不错,这...
隔日发生了一件大事,顾家实名状告钟家侵占良田,而且在税收上面动了手脚。
一切发生得都很快,甚至方鸿远都没有反应过来,赵千户就带人查封了那些田产,钟家立刻做出应对,首先派人去找知府的爹,然后就是上堂应对。
这次堂审是方知意第一次亲自审理,钟家的人没有把他放在眼里,但是渐渐就发现了事情不太对,方知意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知府。
随着一个个证人上堂,笔吏又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陈年旧册,钟家家主的心跌落到了谷底,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知府是准备直接弄死他们吗?
而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的方鸿远也很郁闷,他居然被几个士兵挡在了外面,即便搬出知府他爹的头衔也无济于事。
方鸿远隐隐察觉到,青州的天要变了。
但是怎么可能呢?
“偷税居然如此之多,恐怕即便你们钟家上面有人,也难辞其咎吧。”
就在钟家人打定主意准备派人去京城找关系时,方知意突然喝退堂上的其他人,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。
钟家家主一愣:“大人?”
方知意笑道:“别看我只会读书,但是古往今来的典籍我看过不少,在大周,钟家的举动哪怕能逃过一劫,也需要一个替罪羊,如果本府没有猜错,这个替罪羊是你,还是你的儿子?”
钟家家主满脸冷汗,确实是这么回事,即便找到了上面那位,他们也必须交一个人出来顶罪,要知道世家内部依然斗争不断,突然出了这件事...
“其实这事吧,也没有那么麻烦。”方知意往椅子上一靠,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