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数,一共才五毛钱,粮票总共六两。
他嘴角抽了抽,倒不是嫌弃黄四儿给的伙食费少:“不对啊,之前不是给了你两块钱么?你这回家抢完了反而少了?”
黄四儿羞愧低头:“嗯,你给我的钱被他们给抢去了,这些是我抢回来的。”
李骁一度无语:“所以你是被你爸他们打的?”
“没,是我大哥还有我后妈他们打的。”黄四儿蹲在盆里,拿手往身上撩着水。
“你大哥竟然也不向着你?”李骁不能理解,后妈跟后妈生的那些孩子可以对黄四儿不好。
可是黄四儿的大哥跟他是一个妈生的,怎么就能看着后妈这么欺负自己亲弟弟?
“算了,以后就别回去了。”李骁去拿了块胰子过来,帮黄四儿搓了搓灰。
冬天的北方,没有谁家有条件天天洗澡,顶多晚上泡泡脚,搁十天半个月去一趟大澡堂子那都是干净人了。
就连他们钢厂有自己员工澡堂,也没有谁天天去洗,除非干活蹭的太埋汰。
外面滴水成冰,这个季节取暖只靠炉子,有的人家煤球都烧不起,万一感冒了可不得了。
这年头无论是卫生条件还是医疗条件都还不发达,孩子生的多,夭折的也多。
黄四儿简单洗了洗,换上了李骁翻出来的旧衣服,抢着帮忙去倒水,被李骁给按在了炉子边。
“烤干点,一会儿出去冻上了。”
李骁把澡盆推到一旁,翻出了剩下的铝片,教黄四儿怎么做。
“咱俩今天把这些都弄出来,然后明天去我大姐家做花样弄上,后天就开始卖。”
两天时间,应该也够大姐跟二姐宣传了。
“等都卖完,咱就去买年货,我带你去厂里澡堂好好洗个澡。”
黄四儿低低的应了一声,开始专心做半成品。
李骁瞅瞅他,突然想起后世的那个他,在孤儿院里偷养的那条大黄。
两人做了一天的手工活,黄四儿很勤快,不光做发夹,等头发全干了就主动出去倒水,还把澡盆子刷干净,又拖了地。
中午两人棒子面就咸菜旮沓凑合了一口,一直干到下午三点来钟,铝皮都用光了。
做出了六十来个大夹子,一百多个小夹子。
收拾了一下碎屑,翻了个大布兜子把夹子全装里头。
看看时间还早,李骁就带着黄四儿先去了二姐那一趟。
李娟也是认识黄四儿的,听李骁说现在黄四儿在帮忙,还感谢了一番。
“看看,找我们废品站一个大姐学的,这样的行不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