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字字如刀,扎向楚炫的心窝,“浦哥儿,如今是名正言顺的蓉恩伯。他勤奋好学,已经是童生,如今由文华书院的山长和太子殿下亲自教导。以后即便没有爵位荫恩,他日后的前途也必定不可限量。”
她顿了顿,欣赏着楚炫脸上肌肉的抽搐,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忘了说。我娘,现在是靖亲王府的正经主子,深受敬重。而我现在的爹,是朝廷从二品的都督佥事胥定淳胥大人。他待我娘如珠如宝,更是承诺,此生只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,绝不纳二色。”
“我娘给我爹,一胎就生了两个弟弟、一个妹妹,如今已经五个月大了,个个健康可爱,玉雪聪明。我娘还被皇上亲口御赐‘英雄母亲’的匾额,诰命加身,享有无上的荣光。这些,你可都听清楚了?”
楚炫彻底萎靡下去,像一株被抽干了水分、腐朽了的稻草,瘫在地上,只有出的气,没有进的气。
景春熙这一声声“我爹”喊得清脆响亮,听在他耳中,却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刺耳,充满了无尽的讽刺。
“明天就是午门问斩的日子了。”景春熙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给予她生命却也带给她无尽痛苦的男人,语气恢复了冰冷的平静,“待会儿我会交代狱卒,明天那顿上路饭,就给你免了。像你这样的人,吃了也是浪费粮食。”
她说完,决绝地转过身,向着牢房外走去,留下最后一句冰冷的话语,在阴森的地牢中回荡:“也别指望会有人来给你收尸。城外的乱葬岗上,野狗野狼多得很,它们会把你啃得干干净净,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不会剩下。”
直到走出阴暗的甬道,看到牢门口那片令人心安的亮光,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正驻足在那里,耐心而担忧地等待着她,景春熙才长长地、彻底地舒出了一口积压了两世的浊气。
所有的仇恨、怨愤,在这一刻,终于得以宣泄。大仇得报,她感觉周遭的一切,连同空气,都变得清新而美好。
外面,阳光正好,暖洋洋地洒满大地,驱散了她心中最后的阴霾。
回到家,特意先去了娘亲居住的清秋院。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听得见几声鸟鸣。
走进内室,便看见娘亲正为弟弟妹妹们忙碌着。她一会儿俯身查看昭昭的襁褓是否妥帖,一会儿又转身去哄正要醒来的珩哥儿,身影在屋内来回穿梭,却不见丝毫慌乱。
令我惊讶的是,尽管事务繁杂,娘亲的面容却始终恬静安详,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,那笑意是从心底漾出来的,让她的眉眼都舒展开来。
许是这些时日将养得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