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程渊被林萧的目光看得不敢抬头,更是在林萧的质问中整个人战战兢兢,硬着头皮开口:
“启奏陛下,南方漕粮非臣不想及时运送,实乃难以运送!”
“自去年七月以来,南方漕粮筹集日益减少,且运河各漕帮和三十余万漕工失了补贴、集体罢运,又运河疏浚费用不够,多处运河段堵塞。”
“以上等等原因,造成漕粮运送骤减,南方漕粮根本难以运送抵京,是以如今抵京漕粮才如此之少!”
“而就目前的漕运情况,现在想要从南方立即运输大批量漕粮进京,怕是也难以办到......”
苏程渊惶恐回答,说到最后,更是深恐林萧震怒,惶恐得连声音都瞬间变小,亦带着颤抖。
也正如此。
林萧一听苏程渊的这话,整个人的脸色瞬间一沉,猛然沉喝:
“苏程渊!漕运不能给中都及时运送漕粮,你这漕运总督是怎么当的?为何以前好好的,到了去年七月份之后,就这也问题、那也问题,最后竟是整个南运河的漕运都瘫痪,难道你这漕运总督是越当,漕运越毁么?”
扑通!
帝王一怒,龙威震荡,一众大臣顿时噤若寒蝉,苏程渊更是双腿一软,直接跪倒在地。
“陛下,臣冤枉啊,非臣不尽职,实乃有心无力啊!”
“南方漕运之所以糜烂至此,乃事出有因!”
“在去年七月以前,臣虽为漕运总督,但南方漕运之事更多的是钱宇赫老大人在亲力亲为的署理,也只有他老人家才能维持南方漕运的正常运转!”
“可去年七月之后,钱大人赋闲在家,南方漕运系统失控,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!”
苏程渊惶恐的伏身在地,急忙哭诉。
说到这里之后,他像是生怕林萧还不懂,偷偷看了眼御台上阴沉的林萧之后,又急忙继续解释:
“陛下有所不知,早在宣武朝的时候,由于天灾人祸,南方漕粮税地粮产骤减,为了筹得足够漕粮,钱大人出面与南方粮商和产粮大族协商,让他们供应部分漕粮,以此后来,南方便形成了漕粮产地和商户供应的漕粮供应体系!”
“且,当时由于国库空虚、漕运得不到足够的拨款,朝廷的漕粮运丁队伍不得不大裁撤,造成无人承担运输。”
“这种情况下,又是钱大人出面,组织民间船帮和运河沿岸的百姓承担运输,朝廷给予他们在运河上一定的方便,并给予他们适当的补贴,不过这笔补贴不是出自朝廷,而是钱大人与南方粮商和产粮大族商议之后,由供应漕粮的它们支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