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辅臣叹了口气,将这份感恩压下,转而开口问道:
“陛下,老臣冒昧,听闻陛下先前已攻克长安,不知臣家中......”
李彻立刻回道:“杜相放心,长安杜家安然无恙,一切皆好。”
“杜辅机杜公深明大义,如今正替朕全面打理长安政务,兢兢业业,乃是朕倚重的能臣。”
杜辅臣连忙道:“陛下,辅机他怕是难以担当如此大任吧?”
他深知李彻对世家的看法,故而打心底不想让杜家再沾染政治。
杜辅臣都想好了,待到帮助陛下统一天下后,自己便告老还乡。
同时杜家也要激流勇退,交出一切的权柄,老老实实做个富贵积善人家。
如此,以陛下的胸襟,必然不会再为难杜家。
李彻笑道:“杜相此言差矣,杜公乃王佐之才,朕甚是倚重。”
“至于杜家......并无太多吞并土地之举,日后只要积极接受改革,朕绝不会亏待。”
杜辅臣见李彻语气恳切,也松了口气。
看来陛下并不打算将世家赶尽杀绝,至少真心实意投奔陛下的世家之人,还能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。
得知家人无恙,兄弟亦得重用,杜辅臣心中最后一块大石终于落地。
他神色一肃,再次开口时,已有了谋国之臣的样子:
“陛下,帝都世家倒行逆施,周王李明也是个懦弱糊涂的昏主。”
“老臣观之,他们已是无可救药,您无需再有任何犹豫,当越早攻下帝都为好,迟则......恐生变故啊!”
李彻点了点头,叹道:“朕也是如此思量,只是江南兵马亦是我大庆子弟,朕实不忍心见同室操戈,徒增伤亡......”
杜辅臣却摇了摇头,语气坚决道:“陛下,慈不掌兵的道理您比老臣更明白,打仗哪有不死人的?”
“老臣在途中已听闻陛下在洛阳城所为,那攻心之策确实精彩绝伦,堪称神来之笔。”
“但恕老臣直言,此等奇策可一不可再,并非次次都能成功,其中风险极大。”
“难道说,陛下您每一次攻城都要身先士卒,第一个杀入城中吗?”
李彻闻言,也是无法反驳。
他当然知道,长安城的战绩无法复刻。
别说他自己了,就是日后历史中的名将,怕是都难以复刻。
那是集天时地利人和为一体,才能打出来的孤例。
杜辅臣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彻,声音沉凝:“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!”
“陛下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