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地相互摩挲着。

李医生的目光，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线条优美的脖颈，和那枚若隐若现地别在领口，颜色灰暗的胸针上。

一个念头，如同暗夜中滋生的藤蔓，悄然缠绕上他的心。

如果他永远想不起来，如果他一直保持这样空白而安静的状态，是不是……就可以一直这样，停留在自己的视野里？

这个念头让他心惊，随即涌上一股强烈的自我厌弃。

他迅速移开目光，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杯，借喝水的动作掩饰内心的波动。

“时间差不多了。”李医生放下茶杯，声音依旧平稳，只有他自己能听出那一丝紧绷。

盛清抬起头，看了他一眼，点了点头，准备起身。

就在这时，李医生办公桌上，一个被病历本压住一角，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硬壳笔记本，因为盛清起身带动的微弱气流，滑落了下来，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板上。

笔记本摊开着，露出了里面凌厉而略显潦草的字迹。

一瞬间，盛清的身体猛地僵住了。

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摊开的纸页上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骤然停止跳动，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。尖锐的，带着血腥气的熟悉感，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窜过他的四肢百骸。

这字迹……

这字迹……

他认识！

虽然他依旧想不起任何具体的内容，想不起这字迹属于谁，但笔画间的力度，转折处的锋芒，整体透出的冰冷又压抑的气息……像一把生锈的钥匙，猛地插进了他记忆深处那把沉重而混乱的锁孔。

“呃……”一声压抑的，痛苦的闷哼从喉咙里溢出，盛清脸色瞬间惨白如纸，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。

他踉跄了一下，伸手扶住了椅背才勉强站稳，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突然传来剧痛的心脏位置。

“盛清！”李医生脸色一变，立刻起身绕过办公桌，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盛清说不出话，只是用力地摇着头，视线却无法从地上那本笔记本上移开。

字迹像是有魔力，牢牢地吸附着他的目光，将他往一个黑暗的，充满痛苦的漩涡里拖拽。

李医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看到了那本掉落的笔记本，心里猛地一沉。那是他之前研究一个特殊病例时随手记下的笔记，里面的字迹确实与他平日温和的风格不同，更显冷硬。

他万万没想到，这会引发盛清如此剧烈的反应。

他立刻弯腰捡起笔记本，合上，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