桩上晃荡,像面破败的旗帜。
而漕帮匪众的哄笑,正混着运河腥风刮得他脸颊生疼。
见李养正几乎成了待宰羔羊,刘三刀也是横起来了。
“狗官听着!”
他劈手折断一支射上墙头的羽箭,声若洪钟。
“淮安漕帮立棍百余年,岂是尔等鹰犬能撼动的?识相的,给我滚出去。”
李养正死死按住左肩,鲜血仍从指缝间汩汩涌出,染红了半边官袍。
他咬牙扯下衣摆,粗粝的布料勒进伤口时,剧痛让他的面容愈发狰狞。
“刘三刀!”
他厉声喝道,声音里混杂着愤怒与难以置信。
“本官待你不薄,你竟敢谋逆造反?!”
墙头的刘三刀闻言狂笑,九环大刀在火光中划出一道冷芒。
他猛地扯开衣襟,露出胸前刺着的白莲纹印,嘶吼道:“无生老母,真空家乡!这世道昏君无道,奸佞当权,老子今日便要替天行道!就算是造反了,又能如何?”
“谁能杀我?谁又敢杀我?”
李养正瞳孔骤缩——那枚血莲印记他再熟悉不过,正是白莲教逆党的标志。
“好一条忘恩负义的恶犬!”
他攥紧染血的绣春刀,指节咯咯作响。
“本官当年提拔你当漕帮香主,你今日竟敢反咬主人?!”
刘三刀狞笑着挽弓搭箭,淬毒的箭簇直指李养正眉心:“李大人,您养狗时没教明白——饿极了的獒犬,可是连主子都吃的!”
他弯弓搭箭,准备送这个无能的漕运总督,去见阎王爷!
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。
一声嘶吼骤然刺破战场的喧嚣:
“童参将的炮队到了!”
紧接着,大地猛然震颤,仿佛地龙翻身。
“轰——!!!”
佛郎机炮的怒吼撕裂夜空,碗口粗的实心铁弹裹挟着毁灭之势,狠狠撞上漕帮总坛的门楼。
千斤重的青石匾额“漕运天下”在火光中轰然炸裂,碎石飞溅如雨,烟尘冲天而起,整座建筑在炮火中摇摇欲坠。
刘三刀踉跄着从烟尘中爬起,耳中嗡鸣不止,眼前一片模糊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,抬头望去,脸上顿时露出惊骇之色。
“咔嚓——轰!!!”
只见承重梁柱在炮击的余威下终于支撑不住,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当头砸下!
“喀嚓——!”
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骤然响起,刘三刀的双腿瞬间被压成扭曲的麻花,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,鲜血喷溅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