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。
“啊啊啊啊~”
他喉咙里挤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,双手死死抠进砖缝,却再也无法站起。
烟尘散尽,李养正提刀上前,冷眼看着这位之前不可一世的漕帮魁首,此刻如烂泥般瘫在废墟之中,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快意。
“刘三刀,你这个万恩负义的疯狗,今日,总算造报应了!”
“谁能杀你?谁敢杀你?”
李养正嗤笑一声,很是快意的说道:“我能杀你!”
说完,刀光一闪,血溅三尺。
那颗虬髯怒张的头颅已被李养正提在手中。
断裂的颈动脉喷溅的血浆,将总坛前的蟠龙照壁染得猩红刺目。
“儿郎们,随我冲杀!”
硝烟尚未散尽,童仲揆已纵马跃入敌阵。
他手中长刀寒芒暴绽,所过之处如热刀切脂,漕帮子弟的残肢断臂混着血雨泼洒半空。
那些平日横行运河的亡命徒,此刻在边军铁骑的冲锋下,脆如秋收的麦秆般成片倒下。
“跪地者生!”
亲兵统领的吼声震彻战场。
负隅顽抗的漕帮悍匪刚举起九环刀,便被三支长矛同时贯穿胸膛,尸体钉在总坛的蟠龙照壁上。
余众肝胆俱裂,兵刃叮当坠地,上百人齐刷刷跪倒,额头将染血的青砖磕得砰砰作响。
有个漕工吓得狠了,竟将门牙生生磕断在砖缝里。
童仲揆勒马立于硝烟之中,冷眼扫过溃不成军的标兵残部。
那些漕运总督的亲兵此刻丢盔弃甲,不少人连靴子都跑丢了,赤着脚在血泊中踉跄后退。
“堂堂漕运总督的亲兵,竟被一群运河纤夫出身的漕帮杂碎打得抱头鼠窜?”
这漕运衙门的腐败与无能的程度,他童仲揆算是开了眼界了。
吁
童仲揆翻身下马,走到拄刀而立的李养正跟前。
“总督伤势如何?”
他伸手扶住对方摇晃的身形,掌心触到官服下透出的温热潮湿,这漕运总督的肩伤渗出的鲜血已浸透三层衣衫。
漕运衙门虽然无能,但这李养正,到底还是有几分血气的。
起码敢亲临战场,就让童仲揆高看他一眼。
李养正强撑着一抱拳,铁锈味的血沫从嘴角溢出:“多亏将军神兵天降,否则李某今日怕是要葬身这恶犬之口了。”
他说着瞥向不远处刘三刀的残尸,眼中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“分内之事。”
童仲揆甩落刀上血渍,抬眼望向城内此起彼伏的火光,